端的是情尘未脱,有眼如盲。
裴淮缓缓垂下手掌,紧握成拳,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说服自己。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月下花前
正巧重华宫后殿旁, 便有一座金璧缀饰的舞榭。
自那日去过箭亭,沈韫珠察觉裴淮的反常,便愈发感到紧迫起来。每日趁着裴淮还在早朝, 沈韫珠便悄悄起身去后殿练舞,一晃便是十数日过去。
这日清晨, 姜德兴捧着青灰釉灯盏走进寝殿。秋风一拂,豆火轻轻跳跃, 在淡粉椒墙上映出高低起伏的烛光影儿。
昏暗的寝殿内, 芙蓉幔帐后依稀可见缱绻相拥的两道身影, 还隐约传来低软娇柔的絮念。
姜德兴连忙停住脚,侧身低眉地等在香几后头, 心道这些日子娴容华醒得倒是早。
沈韫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感觉到身边的男人似乎有了动静, 像是要起身。
沈韫珠立马伸手从身后抱住裴淮精壮的腰身,带着几分初醒时的娇憨,软糯糯地唤了一声:
“皇上……”
裴淮忽然感觉腰间横着双柔若无骨的手, 将他留在床榻间。
裴淮的动作一顿, 回过头,便对上沈韫珠一双迷蒙的桃花眼。
女子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像是春日枝头含苞待放的桃花,娇豔欲滴。
裴淮将怀中人儿揽得更紧, 垂眸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珠珠今日怎麽醒得这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