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州进贡的罗缎里,朕瞧着有两匹挺适合你的,回头记得让姜德兴给你拿去。”
沈韫珠忽然擡起头,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不如给宜妃也送些?”
裴淮心中疑惑,皱眉道:“送她做什麽?”
“妾身瞧宜妃倒是挺喜爱岐州进献的白兔,十只里有八只都被她抱去养了。”
沈韫珠眉眼含笑,仿佛只是同裴淮随口一提宫中趣事。
裴淮闻言神色如常,但他就算心里起了波澜,也可面上扮得滴水不漏。
沈韫珠在心底暗叹,也不知裴淮是听进去没有。
“昨儿个绛云馆的画师来给妾身送了画,只待了一会儿罢了,那时青婵和画柳也都在殿里。皇上别信姚嫔乱嚼舌根。”
见裴淮迟迟不问,沈韫珠便主动解释了两句。
不料不说还好,一提起这茬,裴淮忽地勾唇笑了一声,凤眸里仿佛深不见底。
“偏赶上朕不在的时候来送画?倒是挺巧的。”
情尘未脱
沈韫珠心头一震, 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作娇嗔状,伸手轻轻推了裴淮一下。
“皇上这是说的什麽话?难道还怀疑妾身不成?”
沈韫珠眼波流转, 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撒娇, 像一只慵懒猫儿,轻轻挠着裴淮的掌心。
裴淮被沈韫珠这副娇憨模样逗笑,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朕不过是随口一说, 珠珠不必放在心上。”
裴淮神情温柔,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但沈韫珠清楚, 裴淮方才问话时的语气绝非玩笑。裴淮既有疑虑,便不会轻易消散。
沈韫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裴淮的神情, 见他深邃凤眸中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