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珠打了个哆嗦,觉得身上仿佛又在阵阵发冷,焐着汤婆子叹道:
“就算宜妃疯了,杨庚可没疯。他既能教出裴淮这样的皇帝,又怎麽可能陪宜妃在后宫瞎折腾?杨家人的心思,恐怕没那麽简单。”
画柳见沈韫珠轻轻打颤,怕她等会儿又要t昏睡过去,连忙道:
“米粥还在膳房里煨着呢,奴婢去给您端来。”
沈韫珠点点头,缩回被子里唧唧咕咕道:
“要甜的,记得多放些糖。”
青婵不由莞尔,上前替沈韫珠拢起青丝,轻声问道:
“关于宜妃的事,娘娘要告诉皇上吗?”
许是在病中,沈韫珠自觉头脑迟钝了许多,想了半天才闷声道:
“先不必。”
青婵又道:“昨儿个您歇下后,皇上下旨将淑妃降为了昭仪。余下的还没发落,许是要等今儿个早朝后再做定夺。”
沈韫珠初闻时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令容华小産,总得有人背这口黑锅。淑妃没本事防住宜妃,吃挂落倒也不算多冤枉。
青婵怕沈韫珠没反应过来,于是提醒道:
“淑妃降位,太后又在护国寺。您若不揭发宜妃,怕是要让宜妃独揽六宫大权了。”
“只瞧皇上放不放心罢。”
沈韫珠却并不怎麽担忧,心底莫名觉得裴淮不会将后宫交予宜妃管着。
“他若不放心,总还有方岚在。升方岚的位份来制衡宜妃,便是个最轻省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