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噩梦罢了,不必放在心上,朕好端端的在你面前呢。”
沈韫珠依偎在裴淮怀里,泪水浸湿了男人的衣襟。
裴淮听见沈韫珠的呼吸声杂乱急促,只当她是哭得太狠,一时间并未深想。
“都是朕不好,让你受惊了。”
裴淮温声说道,语气中有些自责。
“水有些凉了,朕扶你回榻上歇着。”
浴桶里还藏着夜行衣,沈韫珠断然是不肯起身,立马羞怯地躲回花瓣下,轻声细语地说道:
“还是让画柳进来罢,求您了。”
裴淮此时正是心软,对沈韫珠的请求自是无有不应,体贴地去了屏风外等候。
待裴淮走出视线,沈韫珠顿时脱力地仰靠在木桶边,眼神发虚,似是难忍心口痛楚。
画柳瞧出沈韫珠伤得很重,顿时脸色惨白,刚欲张口,就被沈韫珠点了点手背。
沈韫珠轻轻摇头,示意裴淮在外面能听到,让画柳不要多言。
画柳强忍泪水,用力搀扶着沈韫珠起身,却见桶底赫然沉着一团黑影。
画柳与沈韫珠无声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立马捞起那团衣物,卷进巾帕里带了出去。
见沈韫珠裹着披风出来,裴淮俯身将沈韫珠抱回床榻上,替她掖好锦被。
“睡罢,朕陪着你。”
裴淮嗓音低沉温柔,垂眸在沈韫珠额间印下一吻。
沈韫珠闭上双眼,温顺地靠进男人怀里,却迟迟无法入眠。
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暖意融融,令人心安。可沈韫珠心知肚明,这短暂的温存背后,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恶战。
她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