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早料到沈韫珠会有此顾虑,特地嘱咐丁盛该如何回话。
“娘娘不必忧虑。修缮重华宫的银两,皆是皇上从私库里拨出来的,并未动用半分国库积蓄。皇上说了,朝政上的事儿他有分寸。娘娘只管相信皇上,安心住进来便是。”
“皇上还说,这阵子太忙,恐怕不能带您出宫过七夕。这座重华宫,就当是提前送娘娘的七夕节礼了。”
沈韫珠闻言,心中登时五味杂陈。
裴淮在她身上倾注的心思,实在是过分多了。虽然沈韫珠一直假作不知,但她又不是块木头,怎麽会当真毫无察觉。
但之前不是说好的各取所需,不求真心吗?
沈韫珠愈发看不透裴淮的所作所为,总觉得有什麽东西正在悄然失控。
沈韫珠强作欢颜,吩咐画柳备下丰厚赏银,分赐给衆人。
丁盛笑得春风满面,跟见了财神菩萨似的,忙不叠地磕头道:
“谢娴嫔娘娘赏赐。奴才这便带人回去了,皇上那儿还等着奴才複命呢。”
“青婵,送丁公公出去。”沈韫珠唇边挂着浅笑,画柳却瞧得出她甚是疲惫。
画柳放下银案,将沈韫珠扶去美人靠上歇着。
“娘娘,毓庆宫果然从瑞兽苑挑了个宫人过去,专门照料那对儿白兔。”画柳低声禀告。
“嗯。”
沈韫珠无精打采地应声,半阖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幽光。
“不用他做别的,只替我盯好毓庆宫的动静就成。”
漏洩春光
迁宫之事虽有御前宫人帮衬, 青婵和画柳却也没落着清閑。前前后后忙活了几日,才大致将重华宫内外收拾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