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目光扫过殿前的花木,一面走,一面问道:
“宫中近来可有什麽要紧事?”
姜德兴心里打个转儿,连忙回答道:
“宫中各处一切安好。只不过前些日子,有几个不要命的狗奴才乱传閑话儿。但太后娘娘已经下令彻查严惩,眼下都渐渐消停了。”
“传谁的閑话?”裴淮睨了姜德兴一眼,沉声问道。
“令容华。”姜德兴觑着裴淮的面色,“有人编排令容华的龙胎不祥。”
“不过是些无稽之谈,奴才说出来,都怕污了圣听。”
姜德兴瞧裴淮不像是要动大怒,这才敢一口气儿秃噜出来。
“嗯。”裴淮大步流星地走进御书房,撩袍落座,“还有呢?”
皇帝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可叫姜德兴犯了难,左思右想后,试探着回答道:
“娴嫔主子也好好儿的呢,平素左不过是待在自个儿殿里,或是去方婕妤那儿串门子。”
裴淮垂眸抿着贡眉茶,闻言眉头一紧。
又是方岚?
“从前倒没瞧出来,朕这个表妹如此招人稀罕。”
姜德兴还沉浸在自个儿又猜对皇上心思的喜悦中,丝毫没察觉裴淮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忙不叠地跟着夸道:
“方婕妤才貌双全,仁慈惠下。真不愧是方家养出来的女儿、国公府的千金。依奴才看,这普天之下,就没几个女子能比得上方婕妤。”
姜德兴将方岚吹得是天上有,地上无的。裴淮听了更是烦躁,擡手便将案头的折子摔进姜德兴怀里。
这这这……
姜德兴骇了一跳,心惊胆战地收回了大拇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