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早欲来向您请安,不承想遭逢天降大雨,只得耽搁了数日,还望娘娘恕罪。”
沈韫珠仍跪在原处,略略垂眸,瞧上去很是柔顺恭谨。
“无妨。”
太后面上笑意更深,示意毓瑚扶人起身,温声道:
“前些日子风大雨急,你若来哀家这儿着了风寒,皇帝知道后可要埋怨哀家了。”
沈韫珠起身站定,听出太后话音里不是怪罪之意,不禁赧然。
“娘娘说笑了,皇上操劳朝政,如何会将妾身这点子小事放在心上。”
太后但笑不语,转而道:
“哀家本以为,你会随晏清一同过来。”
晏清,是裴淮的表字。取海晏河清之意,可见先帝对这个嫡长子的看重。
沈韫珠听罢太后此言,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皇帝日理万机,哪来的閑工夫陪她请安?就算她丑媳妇不敢见公婆,也该约上方岚作陪才是。
“妾身想着,既是初次来向娘娘请安,实在不该怠惰因循,一再拖延,故而不曾问过陛下的意思。”
沈韫珠小心翼翼地问道:“妾身擅自前来,可是错了规矩?”
“倒也不是这个缘故。”
太后端起茶盏,低头浅啜了一口,徐徐道:
“哀家给你预备了些见面礼,等下回你同晏清一起过来,哀家再赐给你罢。”
沈韫珠乖巧应“是”,心里却更糊涂了。
宫中还有这种讲究?可许尚仪没教过她啊。
沈韫珠暗下决心,回头还是该把宫规亲自翻出来看看,免得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