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珠暗叹一声,伸手接过了那瓶避子丹,收进袖子里妥帖藏好。
之前沈韫珠备了十粒避子丹,本以为至少能撑上几个月,结果没到一月就吃光了。不得不让画柳趁着赏花宴的时候出宫,偷偷再去弄些回来。
这东西的确不应吃得太勤,可眼下也实在没别的法子。
沈韫珠只能安慰自个儿,许是熬过这阵子,裴淮没了新鲜劲儿,便会去寻旁人伺候了。
画柳方才嘴皮子都快说干了,这会子安静下来,倒是想起了另外一茬事。
“对了小姐,尚宫局将那支鸳鸯纹玉壶春瓶送回来了。您看是要摆在屋里,还是直接收进库房?”
因着赏花宴中途出了乱子,作画比试不了了之,交上去的宴礼便都原样退还给了各宫。
沈韫珠正在银盆里净手,闻言吩咐道:
“拿来让我瞧瞧。”
画柳应了一声,立马去到外间的桌子旁,将鸳鸯纹玉壶春瓶捧了过来。
沈韫珠擦干净手指,从画柳手中接过玉壶春瓶。
沈韫珠左手握着瓶颈,右手则托着瓶底转了一圈,缓慢细致地检查着瓷瓶的花口处。
昨日去赴宴前,沈韫珠故意在瓷瓶的口沿底下,用匕首刮了一条道子。虽然划痕本身很不起眼,也就半个指甲盖儿那麽长,但也不至于半点儿蹤迹都寻不见了。
沈韫珠仔细看了几遍,确认眼前的瓷瓶完好无损,绝非她昨日带去的那支。
沈韫珠将瓷瓶放在案几上,不由轻哂一声,“果然,那人还有后招儿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