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一身水红色百蝶穿花宫裙,妆容精致明豔,仿佛又恢複了往日的光彩照人。
“免礼,赐座。”淑妃神情高傲地扫过底下的莺莺燕燕,慵懒应声。
淑妃方才已经听丹桂禀过,容贵嫔会来永和宫请安。此时乍一见容贵嫔那副冷月高悬的姿态,淑妃还是没忍住轻“呵”了一声。语气里不甚关切,反而夹杂着些讥讽:
“容妹妹在宫中养了许久,今儿个总算能出门见人了?”
两个宠妃间的针锋相对,可不是旁人敢进去掺和的。嫔妃们表面各自落座,低头品茶。实则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伸长耳朵等着听容贵嫔如何回应。
“妾身福薄,自然不及娘娘身强体健,偶有些小病小痛的,也不耽搁来与姐妹们叙话。”
容贵嫔不鹹不淡地回应,信手拈来淑妃这几日装病的事做文章。
沈韫珠本也等着瞧热闹,闻言眉心一跳,顿觉大事不妙。
果然,只听容贵嫔接着道:
“都怪妾身这身子不争气,还没来得及见过您家新进宫的妹妹,不成想竟就没机会了。”
“娘娘固然疼爱族妹,却也得紧着自个儿的身子,莫要跟着着急上火才是。听闻娘娘玉体欠安,妾身心里也甚是挂念。”
容贵嫔话说得周全,嗓音却没什麽波澜,仿佛高山之巅融化流淌的雪水,透着微微冷意。
淑妃变了面色,阴恻恻地盯着容贵嫔,冷笑一声,“容贵嫔虽闭门不出,耳目倒是灵通。”
宜妃见时机差不多了,立马打着扇子煽风点火,说道:
“旁的倒不打紧,容妹妹若是不曾见过苏美人,那才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