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公不必多礼。”
沈韫珠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站在不远处的丹桂,柔声问道:
“淑妃娘娘在里面?”
姜德兴立马应声:“是。淑妃娘娘正在里头伴驾呢,进去也快有小半个时辰了。”
此时已然过了晚膳的时辰。沈韫珠见宫人们都守在外头,竟误会淑妃是在里面侍寝,当即神色有些赧然。
沈韫珠侧身唤来青婵,对姜德兴指了指那摞卷轴,说:
“这些是皇上要的画,劳烦姜公公先收着,之后得了空儿再呈给皇上。”
沈韫珠可没兴致去听人墙角,索性画已经送到,便想寻个由头离开。
见沈韫珠有要走的意思,姜德兴眼珠子一转,连忙堆着笑劝阻:
“才人先莫急着回去。奴才约摸着淑妃也快出来了,一会儿您亲自把画给皇上送去,岂不是更好?”
沈韫珠闻言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脸色微妙地看了姜德兴一眼,这事也是能约莫的?
既有姜德兴拦着,想走是走不成了。沈韫珠怀着满腹疑问,被姜德兴请去了一旁坐下歇息。
谁料没过半盏茶的功夫,偏殿的门当真从里头打开了。
沈韫珠侧头盯着那边的动静,心里暗自佩服。这能做首领太监的人,的确比旁人多些本事。
淑妃借着赏花宴的事来求见,总算是见到了裴淮。此时在丹桂的搀扶下,淑妃面色红润地登上轿辇,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永和宫。
沈韫珠见状不禁觉得好笑。只需来御前走一遭,淑妃这头疼病便不药自愈了,皇帝实在是比御医都管用。t
见姜德兴命小太监端着水盆送进去,沈韫珠便起身绕到了柱子后面躲着,毕竟她可不想撞见一些有的没的。
偏殿里,裴淮就着金盆中的水净了手,眼也不擡地吩咐道:
“把棋盘撤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