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往苏家递个信儿去,叫他们千万记着苏家小姐患有‘心疾’,日后别漏了破绽。”
沈韫珠一口气交代完,便忍不住偏过头轻咳了两声。沈韫珠垂眼看去,只见素白的帕子中央,赫然沾染了几点血沫。
沈韫珠忙将帕子攥在手心里,余光瞥向身后的画柳。不看不打紧,一看倒是骇了一跳。
“好端端的,怎麽哭成了个花猫?”
沈韫珠颇有些哭笑不得,连忙将掉眼泪的画柳拉进屋子,反手掩上了房门。
“小姐,您何苦要来大周当细作呢?我们明明在南梁好好的——”
画柳眼圈通红,甫一开口便能听出哽咽。
方才为了营造出患有心疾的假象,画柳眼睁睁地瞧见沈韫珠在寝殿里自损心脉。那一掌拍下去后,沈韫珠登时脸色霎白,转头便呕出一口鲜血来。
“画柳。”沈韫珠无奈地打断,捏着帕子拭去画柳颊上的泪痕。
好半晌,只听沈韫珠轻叹了一声:
“如今镇北王府只剩我一人,我已不再是那个能躲在父兄身后的小姑娘了。”
画柳跪坐在沈韫珠身侧,虚握着沈韫珠的双手,说道:
“可王爷若是在天有灵,看到您受这些苦楚,又如何能不心疼。”
沈韫珠心下感慨,目光越过画柳的发顶,望向窗外血红的朝霞。
“我清楚这条路很难。但为了父亲、为了南梁,我也须得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沈韫珠揉了揉额角,语气低沉,似叹似息:
“身为沈家女,有些事情是我必须要背负的。画柳,你能明白吗?”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