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珠顿感诧异,心中生出些不好的念头。连忙撚开字条一瞧,上面只有寥寥三字:
当门子。
所谓当门子,便是成粒的麝香,且药性极烈。碾碎后掺在汤药里,便可轻易致人小産。
沈韫珠指尖捏着字条,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又放在鼻尖下轻嗅。只道是寻常松烟墨的气味,再没旁的了。
传信的人很是谨慎,寻不见半分蛛丝马迹。
沈韫珠眉心微蹙,盯着银盆里晃蕩的水光出神。手底下细细毁去字条,若有所思。
眼见得沈韫珠的脸色逐渐阴沉,画柳心里咯噔一跳,急忙问道:
“小姐,您可是瞧出什麽了?”
沈韫珠虚扶了一把画柳,轻拍画柳的手背以作安抚。
“画柳。”
沈韫珠定下心神,刻意将语调放得平缓了一些:
“咱们房里,恐怕多了些害人的东西。”
豆大的烛火在夜风中忽明忽暗地跳跃,耳畔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画柳只觉得不寒而栗。
反客为主
夜色归阑之际,殿门处忽然传来开合的声音,旋即便听得一串足音渐渐靠近。
沈韫珠面颊上染着些许苍白,双唇却是殷红,仿佛刚从睡梦中惊醒。
沈韫珠半倚在画柳怀中借力,神情柔弱地望向推门而入的绿袍女官,问道:
“大人,这是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