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姐姐说笑了,你我皆是秀女,何来谁要向谁请安一说?”
沈韫珠闻声顿住步子,微微侧身,水润的桃花眸里盛着明晃晃的笑意。
“还是姚姐姐觉着,自个儿已经是贵妃娘娘了?”
淑妃之上,便是贵妃。
姚家已有淑妃,却还要在选秀中再送一名族女进宫。姚秀女会甘愿做个陪衬麽,亦或者早就盘算着取而代之。
“你!”
被沈韫珠三言两语点破心思,姚秀女气得杏眼圆睁,染了金凤花的指甲差点儿要戳到沈韫珠鼻尖。
沈韫珠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眸中笑意更深,语气好似极为无辜。
“妹妹可是说错什麽了?竟惹得姚姐姐这般恼怒,实在是妹妹的不是。”
话音刚落,南窗下坐着的丹裙秀女倏然闷笑了一声。
姚秀女猛地转头,刚要怒斥出口,却在看清发笑之人后生生咽了回去。
姚秀女瞪了那发笑的女子一眼,脸色难看地甩了甩衣袖,仿佛只能隐忍不发。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便都偃旗息鼓,匆匆离去。
南窗下,身着丹纱间色裙的秀女打量着沈韫珠,眉眼略弯地笑问道:
“你便是苏家小姐?我瞧你倒是眼生。”
见那名丹裙秀女主动搭话,沈韫珠礼貌地欠了欠身,行至案几对面落座。
“因着家慈早逝,我平日里只随吃斋念佛的祖母住着,故而少与京中的夫人小姐们来往。”
沈韫珠微垂眼睫,缓缓道出早已编造好的身世,语气略显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