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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荔雪听着迷惑:夫子这是夸自己吗?怎麽听起来有些不太对?

夜里睡觉前,她把这些话说给谢珣听,问他:“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教了我十多日,怎的不让我说我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呢?”

谢珣正拥着她看书,闻言,倒也不瞒她了:“他的箭术很是精湛,多年前他随军打仗,一场战役他射出了上千支箭,一箭索一命,箭箭无虚发,那场战役便是靠着他才挽回了颓势,但后来他的身体不太好了,父皇便将他养在皇宫里,孤的箭术也是他教的……”

“夫子他竟这般厉害?”难怪夫子看她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就算是她偶尔射中靶心,他也从不夸她,甚至看到她为此雀跃时还会发出一声冷嗤。

谢珣让这样厉害的人教她,实在是牛鼎烹鸡,大材小用。

“殿下,你为何要给我请这麽厉害的夫子?”

“请厉害的夫子教你,不好麽?”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姜荔雪想到这些日子受到夫子的冷眼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的都多,原以为自己已经很委屈了,现在想来,委屈的是夫子才对,“我不过是一时兴起学箭术,确实不配做夫子的学生……”

随即忽而想到了什麽,猛地擡头问谢珣,“殿下莫不是故意请这位夫子来,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先前求他带自己去狩猎时他就应许得勉强,现下想来,保不齐那时候他就是憋着什麽坏心思呢。

面对她质问的眼神,那双澄澈见底的眸子瞪圆了看向自己,被戳穿了心思的谢珣面色分毫未改,搁下书,那双清清冷冷的眸子往下一睇:“你想多了,孤没那麽无聊。”

姜荔雪神情有所松动:“真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这般毫不理亏的模样,十分显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姜荔雪方才质问他的气势一下子就矮了下来,低头无措地绞了绞他胸前的衣襟带子,好一会儿才小声小气地说:“对不起殿下,我方才不该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