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衫完好, 面无异样, 仿若只是走错了房间,醉酒睡下了而已。
可是东楼与西楼之间相隔甚远, 她若真的喝醉了, 也绝对不可能穿过飞桥走到这里来。
且这间小阁子的空气中除了姜荔雪身上散发的淡淡酒气, 还有一种几不可闻的油烟味。
只是那味道实在是太淡了,置身于这小阁子中不过片刻, 那味道便被窗外的风吹散了, 再也闻不见。
这也说明, 带姜荔雪来这里的人, 才离开没多久。
谢珣走到那扇半开的窗户后面, 自这里往下瞧,刚好能够看到酒楼的门口。
很显然, 是有人从这里一直看着楼下, 直到看到他的到来才离开。
对方究竟是何人?是敌是友?是善是恶?
可惜眼下都无从知晓。
谢珣命人去探查此事, 而后抱起姜荔雪, 往北楼的厢房走去。
那会儿在厢房中, 姜家三娘子说有人在他们喝的酒中做了手脚,现在既然人已找到, 他须得先去问一问清醒着的人,究竟发生了何事。
厢房中,姜梨满与薛崇柏身上的药力已经退了几成,两人尴尬地各自穿好了衣服,薛崇柏背对着姜梨满,与她道歉:“实在对不住,让三娘子委屈了……”
“这不是你的错,郎君无需自责。”姜梨满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自地上捡起那朵通草木芙蓉,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其实掳她之人,原本想掳的是六妹妹。
可若是说出来,又怕对六妹妹不好。
罢了,还是不说了,他想必是个聪明人,即便不用她多说,他应该也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