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眼睛忽然眨得有些厉害。

“我平日不怎麽喝酒。”

言外之意是酒量太差, 一杯就倒。

“那你想去酒楼玩玩麽？坐在二楼靠窗的地方可以看风景。”

“好。”

季青临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轻轻上扬的幅度。

与来时相比修罗殿上空的深色阴云消散了不少，脚下几近透明的云雾更方便季青临俯瞰冥界各处错落的布局, 越接近天穹雪花越密，季青临注意到了落在姜谈发丝间的几片雪花，于是不经意地，轻轻伸手掸了去。

“怎麽了？”

感知到动静的姜谈一回头便注意到了季青临被冻红的指尖。

“是不是太冷了？”

姜谈边说边一把拉过季青临的手腕给他又渡了许多转化好的灵力。

季青临任姜谈牵住手腕不急不缓地摇了摇头道：“已经不冷了。”

“那就好。”

姜谈放下季青临的手腕转头望向落雪的四周，正巧此时一片极其规则的六角雪花飘飘蕩蕩地落在她的手心。

“几乎每百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下雪，只是这次似乎来得格外匆忙些。”

“冥界整体色调偏沉，但此刻飘落的雪花却让被漆黑笼罩的冥界看起来无比鲜明。”季青临认真道。

“这应该是因为你在冥界没怎麽待过才会这麽觉得吧。”

云雾行进得很快，姜谈平静的声音慢慢清晰地落在季青临耳畔。

“寒冷对于弱小的生物来说是天生的敌人，这句话放在冥界也不例外。”

掌心的雪花顺着微凉的寒风一点点飘向遥远的地面。

“尤其当堆在地上的鹅毛般的雪层里密密麻麻地包裹着数万个残碎的魂魄时，我便再也不喜欢雪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