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姑娘已经擡头看向了月色,于是他便也只好作罢。
“玉笙。”
姑娘的声音极其柔和,似春风像细雨。
比起那些,季青临反而觉得姑娘就像她名字中那个“笙”字一样,曲风悠长清雅,曲调婉转绵长中却又不缺那一抹少有的坚韧。
玉锲而成的笙,想来应当动听至极。
“玉笙?我之前到这个镇子上的时候听那些居民说,这个院子就叫……”
“玉笙院。”
玉笙开口接过了季青临的话,然后淡淡地垂下了眼睫。
“这是你的家?”季青临微微感到有几分惊讶。
“很久以前,这里的确是我的家。”
月夜转冷,玉笙轻轻擡手,恰好接住了一片被夜风吹散本该就此飘落在地的柏树叶。
迎着夜风,她看不出血色的脸颊被几缕轻盈的发丝温柔裹住。
“可现在。”
玉笙“呼”地朝那片已经有些泛黄的叶片吹了一口气。
原本已经染上深色边缘的柏树叶顿时变嫩变绿,如同初生的幼片一般乖巧地躺在玉笙的手心。
“已经不是了。”
叶片蓦的腾空而起,似流沙般从玉笙的指间穿过,一路飘飘蕩蕩,最后竟径直飞回了那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柏树身上。
玉笙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极深的笑,月色下,那头俏皮的麻花辫在此刻却显得格外突兀。
“大佬,你感觉到了吗?”任南禹猫着腰伏在玉笙院门口踟躇道。
“嗯。”姜谈站在稍远些的地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