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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山伯看着她,脑海之中两张一摸一样的脸重合在一起,他哽咽着,不知如何开口,流着泪继续说:

“她与镇民搏杀之时,已经受了致命伤,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将她阵杀,给她一个痛快。”

“那个骨笛,你还记得吗?那是你姐姐的,是她唯一的遗物,那是一件法器,能锁住人的魂魄,不出意外的话,那里面还留存着她的一缕残魂。”

“我日日看着你,就像看到了当时的她,便又因着愧疚起了恻隐之心,想要故技重施,将真相也告诉你。”

“但我当时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再让湖族之人伤害你,会保护你,不让你像你姐姐一样惨死……”

隙月耳中出现了尖锐的鸣叫声,眼前天旋地转,阵阵发晕。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孤儿,一出生身边就没有与自己血脉相连之人,

原来在这个世间,她不是孤身一人,她曾经还有一个家人,还有一个姐姐……

那个梦,她在湖山时常做的那个梦,那个在梦中浑身是血的女孩,她执着地握着一把钝刀,那时的她该有多恨,拼上性命也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她吸了一口气,松手放开了晓山伯,眼眶中蓄满了泪,在她动作间洒落,看着眼前的人,嘴唇颤动几下,没有发出声音,晓山伯却听到她说:

你该死。

你让她知晓了一切,和自己必死的结局,却告诉她,自己不能救她,这与直接杀了她有什麽区别。

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麽心有不忍,说什麽怜悯愧疚,这本就是你心念一动,因着你那虚僞的善良,就在手中玩物的命运中横插一脚,让她本就坎坷的路更加难走。

你是高高在上的剑仙派习剑天才,是掌门的弟子。

你不知道她的处境,就像你即使是听到了屠宰场中牛羊的嚎叫,也不会与它们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