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伍夫人是恬淡的性子,若不是出了极其要紧的事,定不会大半夜的传书回来;
二来鸽子晚上夜盲,即便是信鸽,也只有一部分经过特殊训练的才能在夜晚飞来传书。
两相结合,那便必定是伍夫人那边遇到了极重要的事,这才不得不大半夜的飞鸽传书来。
罗霄将手中捧着的信鸽呈给云毓,云毓亲手解下信鸽脚上的竹管,取出字条,展开一看便是皱眉。
他回头看了一眼春芽,深吸口气,“今晚有事,你先回去吧。”
春芽悄然松口气,却又心下惴惴着不知道伍夫人遇到了什麽难事。
上次在蓝田庄,伍夫人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还没来得及报答。
春芽自己从浴桶中爬出,身上衣裳都湿了,只好暂时将云毓的外袍抽了一件来拢在身上,急忙走出门口。
门口就那麽大,她迈出门槛时,正撞上罗霄火辣辣的凝视。
她蹙眉,低低垂头,避开罗霄的凝视,急忙沿着墙根儿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房间。
云毓目送她远去,才向罗霄点头,“你先到门房候着,回头自有吩咐。”
云毓回内间,吹灭了灯烛,独自坐在蒲团上想了一会子。
旋即摸出一枚小小骨笛,凑在唇边,轻轻吹响。
这骨笛的声响,普通人是听不见的;与那能夜晚飞行的信鸽类似,唯有经过遴选出来的、体质特殊的人,经过特别的训练才能听见。
不久,房顶瓦片上极轻一响。
云毓轻声:“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