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杏媚倒也红了脸,鼓起腮帮,“……可你要知道,阿晏他体力超乎常人。”
青帘垂首笑了笑,“总归只有这麽一个法子了不是?小姐好歹试试,若是试出结果来更好;若是试不出来呢,就算跟三爷亲热一番罢了。小姐总归没什麽吃亏的。”
春芽回了自己卧房,昏昏沉沉和衣就睡。
身子已经极度疲惫,可是偏偏脑子却又停不下来,在昏睡里便生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境。
她莫名仿佛听见云晏掐着她小腰,在她耳边沙哑地咒骂她,“……都三次了,竟还没够。小妖精,你给爷等着的,等爷能真刀真枪上阵,必定杀你个片甲不留。”
春芽在梦里懊恼:他在胡说八道什麽呢!
她的守宫砂分明还在!
梦境又转换,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她竟然梦见,他向她下跪……
太离奇了,从来都是她跪倒在他面前,匍匐在他脚边。可是梦境里,他为什麽会向她跪了下来?
她指尖下意识动了动。
指尖在梦里,仿佛还留着抓扯住他发髻的记忆……她好像曾经在迷乱的挣扎和躲闪里,手指徒劳地抓扯,然后竟将他的发簪扯散。
他的头发倏然散落下去,披散在肩背上,让那时候的他越发邪佞俊美,简直像地狱里来的死神……
在梦境里颠蕩不安,春芽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窗外暮色幽寂地垂挂进来,将她房中染成一片墨黑。
原来她睡了这麽久,天都已经大黑了。
她坐在黑暗里,悲哀地面对着现实里的自己。好像终于捋顺了一切她:之前因为受药力的控制,许多记忆都是片段和混乱的。而此时也许是终于所有药力都褪尽,脑海中恢複了清明,所以这才回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