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夫人静静听着,面上倒看不出什麽波澜。
倒是齐嬷嬷听不下去了,在一旁嘟囔:“大夫人又比咱们夫人高贵到哪里去了?大夫人自己也是侧室扶正的而已。”
“家主的亲娘才是老侯爷的原配,只可惜死的早,老侯爷才将大夫人扶正的。扶正之前,大夫人跟咱们夫人是平起平坐的侧室!”
“要是讲说起当年的事,家主他娘跟大夫人之间斗得才兇呢。我就不信家主真愿意跟大夫人联手!”
一讲起这些侯府秘辛,阮杏媚可来了兴致,眼泪都忘了流,扭头盯着齐嬷嬷追问:
“啊?嬷嬷是说,毓哥哥亲娘的死,跟大夫人有关?”
她扯住齐嬷嬷的袖头子央求:“嬷嬷,你快给我详细说说!”
佟夫人却咳嗽了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我都忘了,难为你个老乞婆竟然还记着。”
“记着就记着,倒也罢了。可你还说给小孩儿听,她又听不懂。”
齐嬷嬷登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赶忙住嘴。
“老奴年纪大了,好些事也都记不清了,这都是顺嘴胡说八道呢。姑娘千万别当真。”
阮杏媚正不高兴,外头丫鬟进来禀报,说““明镜台”的二等丫鬟春芽,前来拜见夫人,给阮姑娘请罪。”
阮杏媚登时杏眼圆睁:“她来的好啊!把她给我押进来!”
春芽入内的时候,座上只有阮杏媚一人。
阮杏媚盯着春芽:“给我请罪来的?那怎麽还不跪下!”
春芽深吸口气:“奴婢想先拜见佟夫人。”
阮杏媚冷笑道:“就凭你?你省省吧,我姨妈才不屑见你这种贱婢!”
阮杏媚的丫鬟墨儿也吼:“叫你跪下呢,你聋啊?”
“是不是找根钢针把你那耳朵给你透透,你才听得见?”
春芽黯然垂眼,在阮杏媚面前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