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鹤春忽道:“鄙人之见,或可让它们将功赎罪。”衆人齐齐看向他,他淡淡一笑,又接着说:“百里姑娘降下的神谕只有警示作用,而无法对违反的生灵及时实施惩罚。水脉短时间内回不来,近期必有生灵冒险继续吸食他人生力。前辈抓的这些精怪对此事可谓是轻车熟路,何不将它们放出来,让它们分散到夫诸各地进行监督,岂不事半功倍?”
白鹤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若是将它们放出来了,它们继续作恶怎麽办?”
钟离昧摊开双手,无奈道:“是啊,虽然它们现在表现的很乖,但出去之后会如何,我完全无法保证。”
少年皎洁一笑,温声道:“这便要看阿絮了。”
白鹤伸手指向自己,疑道:“看我?”
少年笑着看向白鹤,“你来画些监督符”
“我画效力恐怕不够,要我来画,最多让它们断个手脚,对亡命徒来说,这算不得什麽重罚。”
钟离昧却道:“足够了。”
婢女呈上纸笔,白鹤坐在石凳上便开始画。
少女蹙着眉,他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些生灵怎麽办?水脉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找回了,难道让它们白白等死吗?”
颜辞镜不以为意,“我们把能做的都做了,天灾本就存在,只是这次灾难大了些。”作为书神,他的记忆里载入了太多大大小小的灾难,其中绝大部分灾难都是人力无法挽救的,这次亦是如此。就算找到了狰又能如何,把它杀了剖出水脉吗?不要说杀了,就算是拔了它的一根毫毛,那些从前与夫诸交好的神仙恐怕都不会放过他们。毕竟它可是夫诸留在这世上唯一的活物了。后面的话他没有说,美人儿的心情好不容易好了点儿,他可不舍得让美人儿难过。
即使颜辞镜没说那些话,钟离依旧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她淡淡道:“等云中君回信了,我们再做打算吧。”不带一丝情感。
“画好了。”白鹤放下笔,石桌上摆满了监督符,符上的墨水还未干。
池鹤春将符咒一张张收起叠好拿在手上,“前辈,可以将它们放出来了。”
钟离昧松开布袋上扎的细绳,拎起袋子底一倒,一只精怪滚了出来。
少年以极快的速度闪到它身后,啪!一张符贴它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