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倒了杯热茶让他喝下,他身体的痉挛这才渐渐止息。
还好这一幕没有被家里其他人看到,否则他这个样子,她都不知如何解释。
李见月将瓶子攥住,扶他回了屋里歇息。
洛沉像是没那麽疼了,但整个人仍蜷缩着,脸色十分难看。
李见月碰到他的手,这酷暑豔阳天,他身子却冰冷t得瘆人,她把被子拉过来给他盖上,手里的玉瓶準备放到他枕边,心念一动,又打开瞅了眼,里面只剩三四粒药丸。
她拿这瓶子的时间短,当时心思也不在这上,从没仔细数过里面有多少药,以为既有一整瓶,少说也能撑个几年,这几年里他再慢慢找大夫彻底解毒,或者拿着这药丸去重新找大夫多配些药,都可免予性命之危,所以把解药给了他,也就没有再想过这个事。
现在才发现,这药只有不到一年的量,最多可再维持三四个月而已。
李见月一下子恐慌起来,若是这段时日解不了毒,或者没找到可配出此解药的大夫,那怎麽办?
她第一个想到于大夫,可那师生二人因为功课整日都没好脸色,以洛沉的脾气,定是不愿意向他低头,请求帮忙的,她便从里面倒出一颗,仔细的用帕子裹起来,瓶子放了回去。
这厢刚做完这些,听到谷子哭着回来了。
她把帕子放进腰间收好,出去一看,小丫头眼泪哗啦地站在厨房外。
“一堆碎纸还留着干嘛,烧了吧,”胡秀秀要从她手里拿什麽,她死活不给。
“怎麽了?”李见月走过去问。
连氏也闻声出来了,“谷子怎麽哭了?谁欺负你了?”
小丫头本来被胡秀秀一瞪,哭声都收了回去,她们一问又忍不住委屈了,抽泣着说,“姐姐给我和阿爹的画像,被撕碎了哇……”
越说越难过,她长这麽大第一次有人给自己画像,还是和阿爹一起的,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