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沉嘴角抽动了几下,努力在憋笑了,“好点了吗?”
“你不是都看到了,”李见月沮丧极了,“我就是按于大夫的方子用的药,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满脸又黄又黑,那药剂仿佛浸入了进去,还不如先前的红脸,着实没法见人。
“明日问问大夫,”洛沉尽量平静。
李见月听背后没声了,余光悄悄瞄了眼,他仍在那里。
“你怎麽还不走?”
洛沉抿了抿唇,“这就走。”
果如大夫所言,夜深人静时这脸上确实又隐隐作痛,幸亏是用了药,能忍受得了,第二日于流水来后,看到她那张脸,一阵哎呀,“我好像忘了一味药,对不住对不住。”
重新给她了一张方子,缺的那味白术要到县里的药铺去买,李见月戴着幂笠去了一趟,回来时经过郑九娘的茶水摊,没见到她人,里面灰尘遍布,突然想起来似乎夏收之前她就没有出现过了,有点奇怪,便牵着马往那不远处的草屋走去。
敲了敲门,“郑娘子你在吗?”
里面没动静。
以为没人準备走时,听到有响动。
她试探着推开门,吱呀一声,大热天的,她竟觉得有些阴森。
屋子里很简陋,除了一张桌案,几个陶罐,便只有一些她平日煮茶的器皿。
李见月扫视了一圈,又轻声喊,“郑娘子?”
“咚咚……”
敲击的声音。
似乎是在回应她。
李见月一步步朝里面走去,推开那道虚掩的门,看到郑九娘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双目死灰直勾勾盯着自己,那张脸上的疤痕好似变得格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