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见月有些替他难过,好不容易回到家,却被亲人置疑提防,听到几句閑言碎语,就跑来试探他。
叶茂只当大哥沉默寡言,未见过这幅淩厉的样子,被冷脸逼问,有些扛不住,紧张的擦汗。
胡秀秀急得催他,“你倒是说啊!”
“有,有位族老,我还小时,经常来找娘借钱,不给就威胁要将大哥从族谱除名,之后又打着给娘请名医治眼睛的旗号,搜刮去不少,大哥给的那些钱,大多都落在了他手里,”叶茂瓮声瓮气的,看了眼自己娘子,“娘偷偷藏了一点,咱们成亲时聘礼、请媒人、置办东西也都用得差不多了。”
不然他连家都成不了。
胡秀秀气得火冒三丈,“哪个族老,这麽臭不要脸,你怎麽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事?”
“算是父亲的堂叔,未出五服,都是之前的事了,前些年他随他那秀才儿子搬去华吴县住了,再未回来过。”
叶茂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胡秀秀还不了解他,八成是怕自己知道了这事,嫌他窝囊,不肯嫁过来。
孤儿寡母,的确容易受欺负。
不过若非做了背君弃祖,祸及家族或者令家族蒙羞之事,有何理由从族谱除名?便是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辈,也不能无缘无故这麽做。
李见月不解,叶家母子为何忍气吞声,不找其他族人说理?
“族中长辈并非一人,难道都坐视不管?”
她这话一问,那夫妇二人表情都不自然。
李见月清淩淩的眼睛望着他们。
叶茂顾左右而言他,“那什麽,我地里还有活,我就先去忙了。”
说完就跑,生怕谁拦着似的。
胡秀秀一鼓作气的那股劲儿也洩了,只剩对自己相公被欺负的愤慨,骂骂咧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