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出逃路上,父皇告诉她的,他们长期为一种叫独角白附的药物所控,每月须得及时服用解药,否则便会毒发而亡。
按照他的年岁,多半六七岁就进了期门,十几年来不知受了多少苦。
大约半个时辰后,洛沉醒了。
体内气息充盈,并无什麽损伤。
他心有所动,听外面有声响,跳下马车,远远瞧见那怯懦无用的小公主蹲在溪流边清洗什麽。
回来时怀里掬着一捧黄柿子,踉踉跄跄的走着,活像个小鹌鹑。
方才拉扯到了伤处,隐隐有些疼,李见月不敢太着力,走得小心翼翼。
不经意擡眼,瞧见洛沉站在马车前,眸光一亮。
他安然醒来,她心中便踏实了。
“洛沉,你醒……”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李见月看着突如其来伸向自己的手掌,茫然了片刻,拿出一个柿子放到他手里。
“你饿了吗?这是我在那边的树下捡的,洗干净了,不知道甜不甜。”
洛沉却未动,目光锐利盯着她,“解药拿来。”
这些日子短暂相处,李见月已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不是自己的侍卫,他是死士,冷漠,违逆,难以捉摸,最重要的是,根本未将自己视做主子。
所以,她想到过或许会有这一日。
“我,我不能给你,”李见月稍稍后退两步,嗫嚅道,“你若是抛下我走了,我怎麽办。”
洛沉心里的盘算被戳中,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死死盯了她片刻,扔掉手里的柿子,扭头走了,并未再强逼。
既叫他知道了解药所在,何愁得不到。
李见月望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