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咎知道秦秋月,于是回握秦桑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带上来吧。”
少顷,就见秦秋月跟在云芝身后扭着腰走了进来,枯瘦皱巴的脸上抹着厚厚的粉膏,眉毛黝黑粗长,嘴巴血红像刚吃完小孩,既滑稽丑陋又风尘。
秦秋月唱戏似的扑在地上,张嘴就喊,“皇孙殿下啊,您上当受骗了!”
谢宝珠幽幽笑,“原来秦氏竟出自这样一个老妇,俗话说的好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打地洞。”
秦桑抿唇,浑身紧绷。
“皇孙殿下,老妇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被这小孽畜骗了,老妇记的清清楚楚,她十二岁那年重阳节,他爹约了武县尉来家喝酒,武县尉吃醉了把她弄到屋里去摸了个遍。”
“你胡扯!”秦桑抓紧霍无咎的手,小脸乍红乍白。
秦秋月瞅着秦桑阴鸷一笑,“这还罢了,她为了保住自己,哄她爹把袅袅给了武县尉,武县尉这人最喜幼/女,可是把袅袅坑苦了,袅袅成了她的替死鬼。”
秦秋月见霍无咎仍旧握着秦桑的手,眯着眼睛盘算了一回,又紧接着道:“这也还罢了,殿下您细细瞧她眼睛,天生一双看狗t都深情的勾魂眼,自小就会用孺慕纯孝的眼神看他爹,嘴巴又甜,能说会道,把她爹哄的,真以为她是个贴心大孝女,可殿下也是亲眼见证过的,她拽着他爹的尸体那架势,她要把亲爹尸体烧成灰的狠心,我才知道哇,这小孽畜的僞装简直是天衣无缝,骨子里恨毒了亲爹,她爹评价她是天生的骗子,殿下千万要防着她。”
秦桑忽觉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大手力道松懈了,她惊恐的缓缓擡头,对视一眼,一霎从头凉到脚,嘴巴似被冻僵了,十分艰难才磕磕巴巴吐出半句,“殿、殿下信我……”
霍无咎自是想起了那一日秦桑的狠绝,收回手,端起矮几上的琉璃盏,淡淡道:“这老妇所言一字一句不许传到外头,若有一丝风言风语,便如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