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原本只抱了那麽一丝希望,结果明遥居然真的停了脚步, 重新折了回来。

恒涟懵懵地看着他走到自己眼前, 伸出一只手:“解疲乏的药, 来几个。”

花相忆没有解药。

不如说,他在谋划这件事的前后, 就没想过要做解药这种东西。

明遥回到梅苑时,正对门洞的内室门窗紧闭,半分阳光都透不进。

他走上台阶,敲敲门:

“师尊,我给你拿了些药。”

屋内没有回应。

他坚持不懈:“毒素沉积太久对身体不好,师尊不待见我,起码为自己考虑考虑,毕竟那毒的效果……”

“滚。”

终于传来一个字。

那声音依旧清灵动听,却又像被砂纸磨过,微微干涩沙哑。

敲在门上的手顿住,缓缓垂落,明遥默然无声地站了一会,将药盒放到窗台。

“弟子把药放在窗外了,师尊起来后记得吃。”

他说完,走出梅苑,到月洞门口端正跪下。

明遥已经连着跪了四天。

没人逼他,他自愿的,以为梅落时或许能心疼他一下,开口说几句话。

可惜梅落时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他一眼,偶尔出门散散步,路过他身边,视若无睹。

明遥知道她这次是真的气着了,也不上赶着讨人嫌,就老老实实跪着,一声不吭。

除了送药取药,其余时间一概不曾起身,就连长老问话,也是跪坐回答。

那帮烦人精估计也是因此才没好意思继续逼问他。

明遥自嘲。

来来往往的人路过,偷偷拿眼瞄他,明遥不理不睬,在寒雾中跪得比松柏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