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遥越听越懵,回忆半晌,恍悟道:“师尊是说叶轻怜?她给的水我送人了,听说滋味还行,就在走之前也去寒潭装了些带上,準备给师尊尝尝。”

他垂眼瞧着梅落时僵硬的脸色,忽然明白了什麽,低头伏在她耳畔,促狭道:“师尊是以为我喝了她的水,所以生气了吗?”

梅落时立刻情态冰冷地答道:“少自作多情。你怎麽来了?”她生硬地转移话题。

明遥轻轻叹息:“师尊是真的糊涂了,被人下药不知道,被我往鞋上挂了东西也不知道,真让弟子放不下心。”

“……?”梅落时动了动腿,发现自己方才差点被花相忆碰到的那只靴子不知何时多出一只极小的木人来。

那小木人没用绳子挂着,而是像个活人一般张开纤细的双臂抱住靴子边沿,在衣裙遮掩下,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你前几日的杰作?”

梅落时看了一会,想起在花无涧的第二日,明遥倚靠别院桃树削着小木人,又坐在她腿边睡觉的场景。

明遥一边将她的腰封和衣襟重新整理好,一边说:“嗯,上面刻了法咒,防护用的。我本以为师尊很快就会发现,结果居然一直没反应,我就怀疑你是不是被谁算计了。”

他替梅落时系好腰封,两手伸到她与床铺之间,极其自然地把她打横抱起,向密室外走去。

梅落时:“!!”

她下意识将手搭上那宽阔肩膀,踢蹬着绵软无力的腿喊道:“混账!放我下来!”

先被恬不知耻的老头抱,后被心怀不轨的徒弟抱,梅落时只觉这辈子的脸差不多都在今天丢尽了。

明遥打趣她:“师尊连声音都虚弱如斯,确定有力气从这里走出去?”

梅落时危险地瞪他:“你在质疑谁?”

明遥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起,弟子错了。”

“咳……咳……”

走到快门口,微弱的咳血声响起。

梅落时看过去,发现花相忆倒伏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剑,周身缠绕数圈淡金色法咒,法咒外相透明脆弱,却将他压制地怎麽都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