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时不知该如何答,避重就轻地说,“公子苏所修无情道,与花无涧主修的音律之道不同,尊主年事已高,说不定,会想换一个继承人。”

“换一个继承人?”花相守愈发迷茫,“花无涧的下一任继承人就是我啊,要换成谁?”

“……?”

梅落时停下,微瞪了眼睛看着她:“公子苏不是原定的下任继承人?”

花相守比她更懵:“师兄?他当然不是啊,我爹一直都是準备将尊主位置传给我的。”

梅落时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前方。

如果不是因为打算抛弃,那花相忆为何要让公子苏一人去秘境寻武?

“阁主?”花相守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你还好吗?怎麽突然发呆?”

梅落时回过神,恍惚道:“没事,就是想起阁内一些棘手的公务,不打紧。”

花相守“哦”了一声,又忙不叠问:“那您刚才说师兄要离开,到底是要去哪啊?”

“我……”

梅落时看到她焦灼的神色,有些不敢面对。

花无涧这样封闭的地方,人情就像一股粗绳,错纵交杂地连在一起,很难割断。

更遑论公子苏已在此生活近百年。

若她就这麽让公子苏离开花无涧,想必这里应当会有许多人难过不舍。

梅落时纠结之时,又难免自责。

这个决定做得果然还是太武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