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蔽之,俊美得雌雄莫辨。
他腰间系着鲜红腰带,为色彩淡丽的羽衣增添几分光彩,清癯而修长的身姿端坐在桃木椅上,肩背挺直,气宇轩昂,高居道门数百年尊主之位的气质可见一斑。
仿佛感知到梅落时端详的目光,花相忆向她看了过来,神色凛冽,眼底又好像隐隐闪烁着不明光芒。
梅落时竟难得有些心中打鼓。
她将茶盏放下,率先开了口:“尊主大人,晚辈今日还带了一位徒弟过来,未能提前通知,实在抱歉。”
花相忆盯了她良久,久到令梅落时不禁面露疑惑,他才淡然敛了眸,道:“无事。”
梅落时绷紧的弦略略松弛少许,继续说:
“晚辈此番前来,主要有两件事想与尊主商谈,一是有关您的大弟子,公子苏。”她犹豫片刻,硬着头皮道,“晚辈想,若是尊主大人觉得他无法继承尊主一职的话,正好望梅阁这边……”
“你想讨了去。”花相忆打断道,“可以。本来就是先前说定的事,我不会临场反悔,但你自己那位徒弟又当如何?”
梅落时默然少顷,道:“我当初收下我那徒儿,不过是一时怜悯。他与公子苏是同样的情况,他与我不同道,亦无法继承望梅阁。所以再过不久,我準备让他出师。”
“原来如此。”花相忆回了一句,不再多问。
梅落时自觉地往下说:“第二件事,就是我在信上与您提到过的暖雾春参。”
花相忆似是很随意:“那玩意挺珍贵,我也只有一株。”
听这意思,是必须得下点血本了。
梅落时一狠心,说:“五千金。”
“花无涧看上去很缺钱吗?”花相忆冷冷道。
“……”
不缺钱,那缺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