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两个字从浮梦嘴里出来,怕是不知要多少年前。

浮梦接着说:“其他门派的人数倒是还大差不差,器宗的,像是翻倍了。”

她一手扶在身旁茶几上,粉白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垂睨的眼同样凝聚在秘境入口处。

梅落时方才见器宗那麽长一串队伍,也觉奇怪,现下正好浮梦提了,她便扭头调侃廉沥:“器宗最近人才辈出啊?”

廉沥饮一口茶,满意地笑:“器宗跟花无涧那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地方可不一样,我们从来都是广开门路,博邀四方的,招的弟子门人越多,打造的器具就越多,能拿去卖钱的就更多。如此,方能进步不歇,长盛不衰!”

他仰面向着金色阳光,眼中满是光明与希望。

梅落时:“……”

她不是什麽鸿图壮志的事业型野心家,这个憧憬的画面就不陪一份了。

梅落时正聊着,恒涟却也转过身,问浮梦:“浮梦长老,我昨日给弟子们送避难用品时,看见魏长行从你那间厢房里出来,是您找他有事吗?”

浮梦脸色一黑。

四年前,那魏长行,也就是闻沉宴口口声声说待几天就走,结果这一待就是四个年头,害得她一颗心半吊着下不去,生怕这大逆不道的玩意搞出什麽事来。她愣是没能回洞仙府继续闭关,留在山上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而闻沉宴那分身也不知多大本事,居然还发现了她在盯着他,便常常借着各种由头跑到她的院子里,敞着胸怀让她随便看。

虽说大多时候也不止敞着胸怀。

那时怎就招惹了这麽个狗皮膏药似的东西。

浮梦悔不当初。

但面上还是清清淡淡道:“没什麽,只是看他平日跟同门来往不深,担心进去之后落单遇难,就叫去稍微指点两句罢了。”

恒涟不作他想,点头道:“原来如此。浮梦长老果真不似表面看着那般冷淡,心里还是很体恤弟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