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她轻轻道:“还早呢,何必这麽急。”
浮梦放下帘子,但笑不语。
又过三日,月上梢头,一行人在路边停下,稍作休整。
明遥走到马车旁,敲了敲车外壁:
“师尊,您歇下了吗?”
正闭目养神的梅落时睁开眼,问:“何事?”
明遥微怔。
怎麽感觉,师尊比平时冷淡不少?
他顿了顿,声音愈柔:“师尊,该用药了。”
闻言,梅落时精神稍振。
她背上的寒伤虽没留下什麽明显伤口,但后遗症还是不容小觑,每隔三个月都要外敷膏药,内用暖丹,以压制试图扩散的残毒寒意。
梅落时隔着窗帘,低声道:“知晓了,你先回去休息。”
帘外的人应了声“是”,渐渐远去。
待脚步声完全消失,她才瞄了对面浮梦一眼,道:“长老若是不介意看我宽衣解带的话,继续留着也可以。”
浮梦显然对她的皮肉毫无兴趣,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就在浮梦走出马车的那一刻,梅落时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笑,像是青年男子的音色,可等她看过去时,隔音上佳的车帘却已落下。
她便没多关注,从袖中取出药盒,犹自解开腰封,拉下肩头衣衫。
药盒开盖,清新的草木芬芳四溢,是很好闻的味道,梅落时却是动作一滞。
药膏好像不太够。
剩余的量,只够涂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