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顶着风雨骑马的只有弟子,阁主和长老还是要坐在温暖舒适的马车里的。

七日后t,梅落时悠悠漫步到望梅阁大门口,身后跟着个尾巴一样的明遥,与静候于此的衆人彙合。

她打眼一看,恒涟正在跟张帆则讨论最近的商务往来,一排弟子分别守在各自灵驹旁,或坐或立,还有些凑到一起低声聊天。

见梅落时到场,情态懒散的弟子们纷纷站直身子,鞠躬作揖:“阁主。”

梅落时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而后走向最为华丽的那辆马车。

明遥也自觉跨上灵驹,随行于马车右侧。上马前,他状似不经意地扫向后方,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的魏长行正没骨头一样倚着灵驹,整个人看起来松弛又自在,偏偏眼角还一直挂在马车上不放。

察觉明遥望过来的视线,他閑閑一瞥,不太正经地对他一笑,翻身上马,行至马车左侧。

梅落时掀开车帘,撩起衣摆準备上车时,却发现有人先她一步坐在了马车上——

浮梦。

梅落时奇道:“浮梦长老?”

浮梦神情稍显疏懒,坐姿也不似往日端正。她一手支着下颌,肩膀靠着车壁,嗓音微哑道:“嗯。”

听起来像没睡好。

梅落时踏上马车,好生坐稳后,才道:“没想到您也会来,是觉得阁里太无聊,打算出来走动走动吗?”

“差不多。”浮梦似是而非地回答,脸色又臭了几分。

“……”这是昨夜做了噩梦,还是被谁招惹了?

梅落时没再问,从锦垫下的小隔间里抽出几册书,细细翻阅起来。

北地的积雪厚重而艰涩,但对于灵驹和由其驾驶的马车来说算不得什麽问题,千百里的路程下来几乎如履平地,健步如飞,不出半月就到了器宗所在的湎州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