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时奇怪于浮梦今日的多话,但也老实答了:“多年前,望梅阁有一弟子犯过大错,明遥恰好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受了些欺负,我怕他心中生障,就让他搬来,和我同住,也方便平日教导。”

浮梦轻啜一口茶水,道:“可阁主这般做,不是让他显得更特殊了吗?”

“……我是有些沖动,但他t确实……”梅落时面露难色,蹙眉叹道,“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浮梦却问:“是想不出,还是没去想?”

闻言,梅落时面色微变。

她强硬道:“长老闭关太久,或许不了解诸多事宜,在我看来,由我亲自看着明遥才是最合适的。”

常常慵懒的眼眸肃穆凝聚,坚定地与浮梦对视。

浮梦并不反驳,起身走到窗边,将槛窗推开些许,透过那一丝罅隙瞄望院子里的明遥。

“那孩子,看着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她说。

“有吗?”梅落时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从前生活困苦,所以懂事比较早。”

浮梦轻嗤:“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梅落时不解。

砰。

槛窗再次合上,挡住外院似是不经意觑来的目光,浮梦转身回座,语调意蕴悠长:“他这种年纪的孩子,往往心思又多又重,比绣线还细腻几分,一个行差踏错,就容易误入歧途。”她看向梅落时的眼底,藏着许多令她看不懂的东西,“梅阁主,平素可千万千万——多注意些。”

这话像是提醒。

梅落时似懂非懂,只按一贯的想法思考,认为她是让自己多注意明遥跟同门的关系,不要让他因特殊而被旁人孤立偏颇。

她擡头挺胸,信心满满道:“这是自然。”

浮梦默不作声地观察她良久,轻笑一声,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