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脚走进水中，温热的水没过了她修长的长腿，她站在水中，神色冷淡，眉眼模糊，明明未着一缕，却让人生出神圣之感，她好似就该高高在上，她本就是那世间神女。

叶知桓站在原地，有些癡楞地望着她，没有说话，哪怕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对她动心，可此刻，也生出几分恍惚，愈发觉得自己是那麽污浊。

那种不配感，让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他看见了坠在自己腰间的玉佩，第一次清晰地认知道，自己是长赢，而不是叶知桓。

叶知桓面对她，只有仰视，而他对她，一直抱着的，都不是什麽好心思。

“叶知桓。”余斯岚在水中叫他。

叶知桓回神，他擡起头，恢複了以往的端正谦谦君子模样：“殿下。”

余斯岚闭着眼睛躺在水中：“念吧，我睡会儿。”

叶知桓了然地收起余斯岚的衣物，搬了个凳子，坐在水边，掏出一本经书，开始念了起来。

他声音好听，余斯岚自他来了之后，就很少自己翻书看了，基本上能让他念给自己听，就让他念。

她看的书很杂，民间的话本子她看，寻常人眼中极为无聊的经书她也看，她不挑，反正于她而言，都是打发时间的东西。

泡在水中，听着叶知桓如击玉般的声音，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叶知桓念得认真，直到一本经书念完，他擡眼看了一眼汤池，水中没有反应，他停了好一会儿，见余斯岚没有开口，默默地站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