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安问她的名字,她不记得了,可她记得她的女儿叫柳珍,柳姓并不是随父亲,而是取自柏州湖畔生长的柳树,而珍,自是珍爱的意思。
提及她女儿的时候,她双手的动作轻柔缓和,像是在抚摸她的面庞。女人说柳珍乖巧懂事,为了减轻家中负担,平常女儿家爱美的年纪,她就在外给人打杂干活,也受了不少委屈,十一二岁时双手就如四五十岁的人。
关于那支发簪,女人说那是柳珍十五岁的时候带回来的,不过她并不知道是谁给的,当时她询问柳珍是哪户人家的时候,她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答总会告诉她,后来便突然消失不见了。
林惊昭听了,让萧定安问她在那找了十年,有没有想过柳珍可能已经死了。
女人说,想过,但是不能因为她想过,就放弃了。
萧定安问她想不想报仇。
女人沉默了许久,像是要做出点头的动作,最后还是左右摆头。
当柳珍离开她的那一刻,在轮回了近乎三四个春夏秋冬的日子里,心结已将她的灵魂勒死。
而她身上的灰尘,便是埋葬她的黄土。
离开的时候,女人也没有碰一下桌上的茶点,她走在两人前面,没有林惊昭预想中的疯癫,而是以一种极为冷静的姿态离开了这条把她囚禁了十年的长街,她的肉/体将会何去何从,也无人在意。
“原来云若生和柳珍是一对有情人。”林惊昭恍然大悟,“难道附身云芝,口中喊着若生的,是柳珍?”
“不出意外,应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