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止呼吸不稳,像是极力克制些什麽,被血染红的脸看着说不出的怪异。
他好像疯了。
接着,他啓唇。
“那你再多骗骗我好不好?”
榆满跌坐在床上,原本腻出的汗液都变成了刺骨的冰碴, 冷得她根本动弹不得, 像是整个人都冻了起来。
她看不得叙止这样伤害自己,也害怕这样的叙止。
太陌生了, 这样的叙止真的好可怕。
“叙,叙止, 你冷静一点。”榆满深呼吸忍住自己, 咬牙将情绪稳住,她不能崩掉绝对不行, 如果她也掉下去了那叙止就真的没救了。
必须稳住他。
叙止左手已经被鲜血浸透, 听到她这麽说,他定定地瞧着她, 唇上也被猩红擦过,他缓缓朝榆满走近,仔细瞧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在怕我。”
染血的指尖挪开,叙止走得不算快,可榆满却觉着他像是三步并一步走来,她从未这麽紧张过。
害怕,她当然害怕了,任何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害怕。
榆满捏紧了拳头,“怕,我当然怕了,你这个人既固执又变态,还时不时发疯,我怎麽可能不怕你。”
叙止不曾停顿,像是早就明白似的,右侧的烛火突地亮了起来,橘黄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另一边却影于半明半昧之中。
那鲜血蜿蜒随着他的步子一滴滴地落在地上续成长线,像极了索命的恶鬼。
骇人的刀口自他的眉弓一路划下。
“这便对了,这便对了。”他嘀嘀咕咕,面上竟不再癫狂,朝她温柔笑了笑,可这笑意多少带着点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