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满试探擡头,正要破涕而笑,就见榆知年说道,“规矩不可破,罚你是跑不掉的,只不过诸位长老念你年纪尚小,自是不会过多为难,待你伤好再议也不迟。”
她就知道!
让阿爹抛弃门规那是不可能的。
可她哭诉,却也不是为了此事,她是真的觉得委屈,下山这些日子她无时无刻不在害怕。
她怕她再也见不到阿爹和祖父。
满室药香浓郁,将甜汤的鲜香盖住,榆满低头看去,“阿爹,我要喝这个。”
榆知年笑着给她递过,“可要阿爹喂你?”
榆满摇头,“我只是少了半颗心,又不是少了两只手。”
榆知年不说话了。
甜汤见底,榆满朝窗外看去,冰层未消,酝酿了一夜的飘雪将她的屋檐覆盖,冰柱剔透下她恍惚看见了一个的身影。
可待她再眨了次眼,那冰柱上的一抹红色也不见蹤迹。
她怔了怔,蹙着眉起身,莫名有些紧张。
榆知年见她要下床,伸臂搀住她,可她却摆摆手,挪到窗边探头看去。
院外的雪地上只余榆知年一人的脚印,稀稀松松,便再无其他。
她那半颗残缺的心髒竟猛地跳动了起来,榆满拧着眉,倒是不疼,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悸动,寒风拂过,这才让她的心跳缓解了不少。
“小满,阿爹此番需得出去一趟,你若是有事就去找你林叔,莫要打搅你祖父了他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榆知年的声音随着碗勺落桌的声音一道传来。
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阿爹忙去便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榆满转身。
榆知年点点头,刚要出去,却又拧眉靠近,疑惑道,“你脸怎麽这麽红,可是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