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宁王,你竟敢还手!”
他已经弯弓搭箭,打算射出第三支箭,而这支箭已经对準了宁王的胸口。
霍钰轻抚着薛雁的脸颊,抚摸着她紧皱着的眉头,“别担心,也别难过,本王还未娶到你,又怎舍得去死。”
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辛荣已经带着暗卫悄悄潜入宫中,清理宫里的叛军。”
他与中山王周旋,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等到那城墙之上的叛军被解决了,他便能救下母妃。
而早在进京之前,韩世昭已经偷偷撅了一条暗道,悄悄潜入皇宫。
即便中山王拿到了兵符,调遣了驻扎在城外的大军,而韩世昭会带着锦衣卫和暗卫,趁着他调遣大军在入城前,将陆枭和宫里的叛军尽数暗杀,到时候陆枭手中无人,已是必败之势。
薛雁似想到了办法,她在霍钰的耳边说了几句。
只是她心中有些犹豫,“只是这样做,皇上可能会吃些苦头。”
霍钰冷哼一声,“都是他一手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若不是当初他为了一己之私,谗害忠臣良将,夺了谢玄的妻子,谢玄又怎麽隐忍複仇,暗中招兵买马,带兵围困皇城的局面。这都是他咎由自取,自食恶果。不过谢玄为複仇,和陆枭勾结,挑起天下大乱,致使百姓受苦。他是这场劫难的始作俑者,同样该死!”
方才薛雁见宁王中箭之时,甚至在陆枭提出称帝之时,燕帝一口咬定江山绝不会落在陆枭的手里,而方才宁王受伤,连中两箭,他却始终趴在地上,神色漠然,好似他并不在乎宁王是否死在叛军的手里,不在乎皇城落到谁的手里,这便只有两种可能,要麽他真的不在乎,要麽他已经胸口成竹觉得陆枭威胁不到他的江山,若是后者,他何以会如此肯定,应是他还留有后手,有援兵。
以燕帝的性子,当初他废了那麽大的力气弑父上位,又怎会真的不在乎他的江山,既然他有如此把握,那便说明真的会有援兵前来。
看来,他早就已经做了準备,是在宁王进京之前便做了决定,皇位和江山绝不会交到霍钰的手上,他已经立下诏书,以皇位相诱,秘密传召封地的二皇子和四皇子前来支援,或许还不只是二皇子和四皇子,还有那些在各个封地的宗室。
宁王打了胜仗,驱逐了叛军,这个时候秘密召皇子和宗室进京,是为了对付宁王的,只是连燕帝自己都没想到,皇宫会被叛军攻占。
霍钰冷笑道:“在进京前,成王和誉王的封地已经有了动静,原来父皇早就秘密派人送了诏书出京城。只怕他还在诏书中说让本王的那些兄弟和叔伯们杀了本王,再以皇位引得他们自相残杀,最后的获胜者便只能是父皇。”
毕竟父皇自他出身便将他扔进冷宫,如今他带兵入京,更是将他视为心腹大患,早就想将他除之而后快。
即便没有他的军队,那些藩王的军队也会为燕帝所用。
果然不愧是那布局之人,宁王和那些皇子和王爷,都是棋盘之上的棋子,等到他们厮杀的最厉害之时,他便能暗中操控,做收渔翁之利,大燕的江山还是稳稳落于他的手里。
薛雁握着霍钰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王爷别担心,一定能救出娘娘的。”
突然,薛雁大声笑了起来,“中山王被人耍的团团转,却混然不知,竟然还做着皇帝的美梦,竟不知自己被骗了。”
陆枭大怒,“你到底在说什麽!”
“你以为你拿到了兵权,以为你杀了宁王,你便可以登基称帝,顺利坐上那个位置吗?”她指向燕帝,大笑道:“咱们的皇上已经下了密诏,成王和誉王此刻正在从封地赶来,不仅仅是成王和誉王,还有霍姓宗室,即便你杀了宁王,成王和誉王还有宗室你能杀得尽吗?中山王,你没有退路了。已经掉入了皇上布下的陷阱之中。”
薛雁大笑不止。
而方才便是受辱也默默忍受的燕帝,此刻对薛雁怒目而视,恨不得生吞了她。
只见皇宫的西北角射出一支响箭,这是他对皇子们和那些亲兄弟约定发出的信号。
信号已经发出,表明藩王的人已经进了京城了。
而陆枭一脚将燕帝踹在地上,很快明白了,原来在宁王带兵进京前,燕帝便已经写了诏书,他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防着。“狗皇帝,你狠的竟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燕帝抹去嘴角的血迹,“儿子?阿姐自他出生便恨极了他,阿姐不喜欢他,不想看到他,朕便将他扔在冷宫,免得碍了阿姐的眼,没想到他竟然顽强得能在冷宫中活下来。可他活了,阿姐却死了。永远地离开了朕,根本就是他害死了阿姐。他是那克母的不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