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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况拍了拍手掌,弹了弹衣摆的灰尘,笑道:“哟,还真是赵二公子啊!实在抱歉,方才我路过这玉兰院,见此人鬼鬼祟祟,误以为是有贼擅闯谢府,哪知竟是赵二公子啊!不过赵二公子鬼鬼祟祟在董姨娘的院子里做什麽?”

赵文普被宁王撞破了好事,灰溜溜赶紧逃走,却没想到人还没逃出院子,那雨点般的拳头便招呼在他的头上。

他只得抱头躲闪。

但他闯进谢府后宅,对薛雁无行不轨是事实,他做贼心虚,只得如实说道:“有人告诉我薛家大小姐约我在玉兰院见面。”

他被宁王扭断了手腕,酒也醒了,也很快明白过来,必定是有人故意引他前来,好叫他在玉兰院撞上宁王,那人当真用心险恶,若被他抓到,定将那人千刀万剐。

听了赵文普的话,衆女眷也总算是看明白了,必定是有人设法将赵二公子引来玉兰院,好借机陷害薛二小姐,好在这赵文普被薛况当场抓住,并未得趁。衆女眷很快明白,这王念云设下圈套陷害薛雁清白,心思当真歹毒。

如今赵文普被薛况抓住,说什麽薛二小姐与人偷情也不攻自破。

当下和余氏交好的几位夫人便替她打抱不平道:“王氏贵为武德候夫人,心思竟如此恶毒,谢家一门忠烈,竟出了个心如蛇蝎的毒妇。”

礼部张尚书的夫人也对董菀说道:“平日见你将候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谢夫人一直病着,若非你帮着打点,这偌大的候府只怕难以支撑,可管家也不能过于仁善,让王氏那等蛇蝎心肠的妇人坏了家里的风气。”

那张夫人平日里与董菀走得近,只因当年她産后血亏,身体虚弱,卧病在床,董菀曾数次探望,还带了一套针灸的偏方,帮她调养身体,半年后,她的身体很快得以康複。

董菀借着张夫人结识了京城的贵眷,她为人处事极其圆滑,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记住每一位贵眷的生辰,逢年过节,或是哪家女眷过生辰,她必定会备上厚礼。

是以虽然她只是个身份卑微妾室,在京城贵妇人圈子中却极受喜爱欢迎,远超谢玉卿的生母。

即便武德候是由妾室管家,有这些达官贵人的夫人替她撑腰,也没有人敢看低了她,她在京城的名声极好。

董菀笑着赔礼:“都是妹妹我的过错,大郎媳妇年轻不经事,亲家母又做了那样的事,我是怜惜她,这才对她多有纵容。可没想到到底还是害了她,都是妹妹管教不严,给各位姐姐添麻烦了,在此我给各位姐姐陪不是,我已让管家备好礼物,只当给各位好姐姐赔罪,等会宴饮过后,听了戏,我便亲手将礼物奉上。”

又对王念云道:“别胡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那王念云就是个蠢笨的,怕也指望不上。

几位夫人见她说话圆滑,身段放的极低,几句话让她们很满意。

那张夫人笑道:“上次你送我的那抹手的香膏还有吗?那香膏闻着有一种药味,定是你们董家的独门秘方吧!味道虽说不甚好闻,但效果却是不错,你们瞧我这双手真是又白又嫩。”

几位夫人一面谈论着如何保养手和脸,如何能淡去脸上的皱纹,董菀几句话将张夫人并几位赴宴的夫人都哄得眉开眼笑,几位夫人相携着出了院子。

董菀吩咐下人将赵文普送去医馆请郎中医治,送回了赵家,顺便为赵夫人备上了赔罪的礼物。

只是赵夫人李氏见儿子受了伤,气得大骂武德候府,又将礼物扔了出去,去问赵文普,他却不敢说出实情,只说是在谢府摔了一跤,本就是自己理亏,他不想将事情闹大,更不敢冒然再说出去得罪了宁王。

眼看着董菀并几个贵夫人浩浩蕩蕩离开了玉兰院,王念云报複的计划落空,还被指责心肠恶毒,她难以咽下这口气,气得一掌拍在柜上。

正当她一脚踢在一旁柜子上,那柜子却突然被推开了,她看到一个男人藏在柜中。

瞧那男子怀中好似还抱着一个女子,王念云正要喊人,霍钰赶在她开口之前,劈出了那快若闪电的一掌,直接将王念云打晕在地。

“将她带离此地。”

“属下领命!”辛荣闪身进了屋内,将昏迷倒在地的王念云扛在肩上带出了屋子。

薛雁总算松了一口气,挣脱了霍钰的怀抱,抓住先前藏身柜中的衣裳裹在身上,便打算离开。

“你手臂应是脱臼了,本王可以帮你穿衣。难道你想这样衣衫不整地出去,再被人抓住把柄?指认你和本王偷情吗?”

霍钰倒觉得无所谓,反正她是他的妻,觉得方才和她藏身柜中,别有一番情调,甚至有些怀念那温香软玉在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