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呀，”云晴眨眨眼，“他未走远，我这就去叫他，回来！”

“不要！”许凤洲一把将她抱紧怀里，委屈，“我随便说说而已，我巴不得他这辈子都莫要来长安！”顿了顿，又道：“我再也不骗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云晴眼眶灼热得厉害，应了一声“好”。

她想，她如今已经获得自由，那间藏于她心中，缠满枷锁的黄金牢笼已经打开，而钥匙就握在她自己手中。

无论是爱人的自由，还是生存的自由。

既然如此，又何惧留在何处。

更何况，这个笨蛋，原没有她想象的坚强。

原来，他伤心起来也会哭。

云晴柔软的手指探进许凤洲的鹤氅里，抚摸着他寒凉刺骨的衣裳，“怎都不，穿衣裳？”

“现在就回家穿。”许凤洲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体冰凉彻骨，生怕冻坏她，赶紧松开她，从她怀里接过孩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她，“那我们回家。”

她“嗯”了一声，正要走，突然发现他是用右手抱的孩子。

许凤洲立刻解释，“我，我今日没那麽疼了，正準备同你说，我——”

“没关系，咱们回家，”云晴擡起衣袖抹去他眼角的泪珠，弯眉嗔笑，“夫君回去，慢慢解释。”

许凤洲眼眶一热，再次滚下泪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应了一声“好”，小心地扶着她上马，又将儿子递到她怀里，最后翻身上马，将她母子二人拥入怀中。

街道依旧拥堵，但这回他不再着急赶路。

他想，他们还有一辈子那麽长的的时间。

他要一点一滴地解释给她听。

要从故事最开始的时候说起。

比如，那年初遇，那个从水里钻出来，说话结结巴巴的小狐貍可爱极了。

再比如，他还有一句话未来得及说给她听。

他爱她。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直至生命停止的那一刻。

永远，永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