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诧异,,“相爷答应让你娶她?”
且不说相爷能否同意这桩婚事, 长安谁人不知他这个人一向眼高于顶。
为一婢女逃婚, 或可说上一句“风流韵事”,但娶为正妻, 就连崔锦年这样一个纨绔子弟都自问做不到, 更何况他还是许家未来的家主,朝廷之上手握重权的要臣。
哪怕他给她换身份, 可背地里恐怕要遭人耻笑一辈子。
崔锦年原本只觉得他这个人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此刻竟对他有如此勇气娶一伎子感到敬佩。
许凤洲不置可否, 问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就不劳崔世子费心,崔世子眼下该考虑的是自己阿姐的婚事。”
他特地在“婚事”上二字上咬得格外重。
崔锦年紧抿着唇没作声。
当日他年仅五岁的阿姐得了一场大病就去了,母亲一时承受不住打击得了失心疯。
父亲万般不得已, 只好寻了一眉心同样有痣的女童代替自己的阿姐。
那时母亲本就心智不清,眼也哭得有些瞎了,并未怀疑。
当年去时年幼, 外头的人见过的不多。
后来的“阿姐”也甚少出门,直到及笄时才在人前露面, 所以无人怀疑如今的“华阳县主”根本就不是真的。
此事, 就连崔锦年自己也是前两年才得知此事, 却没想到他一个外人竟然连这个都能查出来。
崔锦年虽讨厌许凤洲,可心里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手段。
怪不得他如此嚣张跋扈, 太子殿下那样一个厚德载物之人那般器重他。
跟这样一个人为敌, 恐怕夜里都睡不踏实。
崔锦年脑子迅速转了几圈,很快地镇定下来, 嗤笑一声,“许二公子莫不是真得了失心疯,她虽说救过我阿姐的性命,但她的身份摆在那儿,倘若外人得知靖国公府家里的小姐曾沦落风尘,外人要如何看待崔家,我凭什麽帮你。”
许凤洲不置可否,“听说,华阳县主即将与定远侯家的公子订婚,华阳县主似乎这门婚事很满意。”
提及此事,崔世子一脸阴霾,“就凭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