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也再没碰过那件衣裳。
也因此,其他婢女嘲笑她小家子气。
不过,她也能理解他。
他这样的人,一出生就拥有旁人一生都无可企及的财富,权力,自然也不会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但她在云溪镇的那些时日,亲眼瞧见太多连十几文钱的药都吃不起,将小病拖成大病,最终无药可医的地步。
凄凉可怜得很。
方才他问她,希望她的儿子像谁。
她这个人没什麽太大的志向,只希望她的孩子平平安安长大,做个正直善良的人。
倘若将来不能够为官,也就罢了,但若是入朝为官,至少也该做个好官。
其实她亦知晓,许凤洲也不是什麽坏官。
他只是站得太高,看不见如同蝼蚁一般茍且偷生的民。
可这世间,最多的便是“民”。
云晴垂下眼睫,“那件,大氅,还能穿。”
她并不是要管他的事情,她只是觉得,不该如此。
本以为他又要发火,谁知他却柔声应了声“好”。
云晴闻言,擡起眼睫。
容颜如玉的男人又剥好一颗板栗递到她嘴边。
为避免争吵,云晴只好张嘴含住。
板栗刚入口,他突然凑过来,一口咬住板栗,连带的还有她的唇。
云晴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怀里还抱着孩子,空不出手来,只能任由他亲。
一直到他与她分食完一颗板栗,他才松开她有些发麻的唇,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抵着她的额头,沙哑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委屈,“总之也别想着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