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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夫人显然没想到他竟然说的是自己的外孙,一时愣在那儿。

赵刺史则眉心直跳。

他与许凤洲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妹妹早逝,他心里自然分外心疼这个外甥。

自家外甥为一婢女逃婚之事,他当时就在婚礼现场,眼睁睁地看着他逃的婚。

这个外甥打小就聪明过人,虽性子被养得有些傲慢跋扈,但是他为人果决,十四五岁时就在朝堂上展露头角,处事手腕比他这个在官场浸淫十几年的人还要老辣,前途不可限量。

却没想到这样一个目下无尘,傲慢薄情的男子竟然为一同人私逃的通房婢女逃婚。

这也就罢了,眼下那婢女的姘头竟都追到母亲的六十寿诞上来。

为一身份卑贱的女子闹得这样难堪,长安丢完脸还不够,还要把脸丢到金陵来。

这若是自己的亲儿子,赵刺史非亲手把他腿打折不可。

可到底是亲妹妹的儿子,更何况他虽明面上只是太子宾客,可谁不知大胤实际掌权的是太子,而他这个宾客手握重权,在朝堂上与自己的父亲平分秋色。

无论是论及亲情还是世故人情,赵刺史都不想与自己的外甥闹僵。

他当即立断,将在场所有人都请出去,又看向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比他镇定得多。

她虽然对于寿诞上出这样的事情感到不满,但那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所生的儿子,自幼又养在膝下好些年,自然心疼。

她定了定心神,眸光深沉地看向云晴道:“你先随我来。”

许凤洲正欲说话,赵老夫人瞪他一眼,“我吃不了她!”言罢,语气又和缓些,“她腹中还有着你的骨肉,我还能害我曾孙子吗?”

许凤洲这才放下心来。

云晴虽怕,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