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许凤洲为一婢女逃婚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眼下见他竟然带着一个虽然有孕,却依旧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一时连上前寒暄都忘了。
云晴耳根子滚烫,低下头去。
许凤洲冷冷扫了一眼衆人。
衆人立刻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上前寒暄。
许凤洲应付几句后,领着云晴上前向赵老夫人贺寿。
赵老夫人虽六十寿辰,但是精神矍铄,红光满面。
活到这个年纪,大多都经过大风大浪。
她若无其事的拉着许凤洲的手,一脸慈爱地嗔怪,“来金陵这麽久,今日才知晓来瞧我这老婆子!”
许凤洲温声道:“这都是孙儿的不是,外祖母近日睡眠可好些?”
一旁的云晴忍不住觑了一眼许凤洲。
她认识他两年,他在外头是目下无尘,傲慢跋扈的相府二公子。
在相爷跟前,是身负重担的长子嫡孙。
在小小姐面前,是这世上最好的兄长。
在她跟前是霸道专横的主子。
她还是头一回瞧见他以一个小辈的身份,这样温和地对着一个老人家嘘寒问暖。
显然,他心里十分敬爱自己外祖母。
这时,赵老夫人的眸光落在云晴隆起的腹部,“几个月了?”
许凤洲道:“已经八个月。”
赵老夫人盯着云晴头上的流苏瞧了片刻,微微红了眼眶,“你母亲在天之灵,心里也有个安慰。”言罢,从手上取下一翡翠镯子,戴在云晴的手腕上,嘱咐道:“好好照顾身子。”
云晴原本以为凭自己的身份定会不招人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