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有些恍惚地点点头,眼圈越发地红。
顾兰时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朝她伸出手,“我给你的那块玉佩呢?”
云晴赶紧将那块如意玉佩拿给他。
她捂了一路,玉佩都被她捂出汗。
顾兰时指着上头的字,嗓音沙哑,“这一块玉佩原本是一对,我这块刻着你的小字,你那块刻着一个时字。轻轻,我是你的兰时哥哥!”
云晴嘴唇颤抖,“你真是,我表哥?”
烟云坊的那八年,早已模糊了她的记忆。
她唯一不曾忘记的,就是阿娘。
她简直不敢相信,像顾兰时这样体面的人会是她表哥。
顾兰时颔首,“你的母亲是我母亲最小的妹妹,你六七岁时,曾在我家中住过一年,你那时,总喜欢跟着我……”顾兰时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他一想到当初那个成日里粘着自己,甜甜叫哥哥的小姑娘,如今落到这番境地,心如刀绞。
当初他若是坚持查验那具被人毁了面容的尸首,也就不会任由她吃了多年的苦头。
尤其,她根本没有走远,就在秦淮河的画舫待了整整八年!
一想到这儿,顾兰时心中恨极悔极,喉咙一阵阵发紧,红了眼眶,“轻轻,是哥哥不好,没能及时救你!”
云晴瞧着他的神情,都已经开始相信他的话。
毕竟这麽好的顾医师,没有理由欺骗她。
可她实在被骗怕了。
毕竟从前她也觉得许凤洲那样傲慢的一个人,也绝不会骗她。
其实她这段日子想得很明白,对于许凤洲而言,那可能根本不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