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裹着甜丝丝的蜜液,一口咬下去,全都是致命的毒药。
可云晴非但没有被这口致命的毒药毒死,反倒格外地清醒。
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过。
就像是做了一场酸甜交织的梦。
现在,梦终于醒了。
正愣神,听到他柔声问道:“医师怎麽说?”
云晴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腹,道:“医师,说我,也许,还有,得治。”
“真的吗?”许凤洲信以为真,宽厚温热的手掌轻抚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难掩喜色,“那就好。可需要什麽药,我即刻命人去找。”
云晴垂睫望着那只贴在自己小腹上的温暖大手,终是忍不住落下一滴泪。
她想,她腹中的孩子就同那只香囊一样,都是属于她自己的秘密。
他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知晓。
否则她再也出不了这间如同牢笼一般的府邸。
等到日后他得了更加年轻貌美的姬妾,也许赵萱也会趁他不在家时,将她与孩子一并发卖了。
只是,她的孩儿真可怜,还未出世,就已经失去父亲。
“别哭,”许凤洲拢着她的脸,洁白的指骨揩去她眼角滚烫的泪珠,嗓音沙哑,“等以后咱们有了孩子,我会好好疼他。”
云晴哽咽,“好。”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势小了些,许凤洲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出门一趟,温声道:“那你好好地歇着,我很快就回来。”
云晴乖乖地应了声“好”。
许凤洲亲亲她白嫩的脸颊,大步出了屋子。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再也无力支撑的云晴扶着书案缓缓地滑坐在地板上。
她捂着心髒的位置,疼得几乎挺不直腰来。
她坐了片刻,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翻找着书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