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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锦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天底下哪个做买卖的不想赚钱,入了我的口袋,那便是我的本事。许侍从若是想要,那就拿钱来换!看在小晴妹妹的份上,我收你十万金好了。”

他一口一个“小晴妹妹”,简直是在故意激怒许凤洲。

许凤洲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眸光阴冷地盯着他瞧了片刻,勾起嘴角,“听说崔世子已经搅黄了华阳县主至少不下五庄婚事,想来,长安的人一定很乐意知晓,风流多情的崔世子,心里实则——”

话音未落,崔锦年眦目欲裂,“许二你这疯狗!”

相府里。

自打许凤洲离开后,云晴就忐忑难安。

她在床上辗转至半夜,仍是睡不着,觉得有些口渴,只好起来吃茶。

这会儿都已经半夜,桌上的茶水早已经凉透。

她这两日癸水已经迟了,小腹总是酸痛,不敢吃凉茶,左右睡不着,拎了茶壶架在炭盆上煮水。

窗外这时传来沙沙声,好像又下起雨来。

她径直走到窗前去,一打开窗子,水汽倒灌进屋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果然又下雨了。

密集的雨幕敲打着屋顶,震耳欲聋。

这样大的雨幕,今年还是头一回。

她不知怎得,想起在江南时,有一回,也是这样大的雨幕,她倚靠在许凤洲的怀里赏雨。

大雨滂沱,连成一片白线,珠玉落盘一般敲打着水面,水雾缭绕着整个秦淮河。

许凤洲含了酒水喂到她嘴里,在她耳边嗓音低哑地说着叫她脸红心跳的私密情话。

那时在她眼里,这天底下简直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男子。

她也一直以为,他们能够好合好散。

她余生都会怀念那个叫许凤洲的男子。

是他将她从刺骨寒冷的秦淮河里捞出来。

他带她看这世间的繁华,尝试了这世间美味,见识这人世间的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