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都要急哭了,左等又等也不见许凤洲回来,只好催促自家兄长赶紧去请太医令。
春明生怕耽搁久了要出事,也不顾外头还在下着鹅毛大雪,赶紧驱车出府。
秋霜等了约半个时辰的功夫,自家兄长领着一身披白狐鹤氅,身形颀长的年轻郎君进来。
甫一接近,秋霜便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药香。
那是与药材常年打交道身上才会有的气息,仿佛已融入骨血里。
秋霜见他眉目清隽,温润如玉,不似医者,倒像是个读书人。
而且太医令她是见过的,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头子。
春明低声道:“太医院令昨夜在宫里熬了一宿,人年纪大了,没熬住,今早一到家就倒下了。他举荐了自己的徒弟,说是若是连他徒弟治不好,那他来了也无用。”
太医令既然都这麽说,自然不会差到那里去。
云晴赶紧将人领到内室去,详细介绍了一下云晴的病症后,将云晴的手腕拿出来搁到床边,又在上头搭了块帕子。
他在床头坐下,把手搭在云晴细白的手腕上。
片刻后,道:“昨日的药下得太重,虽见效快,但也容易伤身。某现在需要替这位娘子施针,劳烦姑娘将帷幔拉开。”
秋霜迟疑了一下,按照他说的做。
待瞧清楚床上躺着的人时,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拿出针包替云晴施针。
秋霜原本瞧着他极年轻,心里还直犯嘀咕。谁知不出片刻的功夫,昏迷不醒的云晴眼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她睁着一对雾蒙蒙的狐貍眼盯着眼前的人瞧了好一会儿,有些迟疑,“是,顾医师?”